是个俗人,人生十几年学的最好的是附庸风雅。
随性写文,不常产出。重度洁癖。墙头很多,经常出去瞎逛,但都是会回来的。
如果我有哪个长篇很久都没有更新,虽然我不会打击你的希望,但还是建议你忘了它【。

【羊花】旧河山(1)

○道长×鬼花哥

○咩萝视角,本章cp含量较少

○随缘写点什么,估计每章都很短小,随时可能坑


我一直以为师父是个骗子。

他一身道袍常年是不染尘的,面貌俊俏,却年纪轻轻白尽了头发。村口写话本的秀才见了,保准能一拍脑袋,洒洒洋洋写上几十卷来。

我已经记不得遇见师父是在哪一年,却分明地记得是个阴天,远山在苍白天空下是顽固的漆黑的一片。他手里拿了一盒新出笼的肉包子,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。

后来我跟在他身边长到十五六岁,也还想不通当初他到底看上我这个脏兮兮的傻丫头哪一点。是图我能吃,还是图我不会说话?

但搁在当时我没空去想,因为那时候我已经饿了三天。

这堪称是坑蒙拐骗的经典模板。

可谁又能拒绝热气腾腾的肉子包呢?

我很没骨气地答应了。我自幼没爹没娘,权当傍了个长期粮仓。

师父住的地方不小,但除了西北两厢都封着。庭院正中栽了一株几百岁树龄的老桃,我头一次与他回来是在深秋,枝丫上挂下来一串串黄叶子。第二年的春天,他折了一枝桃木削作木剑赠与我。

他领我到西厢,屋子早收拾得妥帖,床头点着灯烛。他说屏风后有烧好的热水与洗换的衣裳,便赶我去沐浴。出来时他人早去了屋外,屋门关的严严实实。

衣服很合身,洗的泛黄发旧,埋首上去能嗅到香樟木的气味。

我在这座宅子里住了二十年。师父干一切我心目中骗子会干的事,无非算命与驱鬼。开头几年,他口中说的鬼,我是瞧不见的。他也不恼,总说拖些时候,早先他小妹长到十二岁才开了阴阳眼。

我从未见过他有什么亲人。那时我也坚信他是个骗子。

夜里师父总要出门去的,留我在家中读经或练剑,不论哪样,他回来都要检查。我不大情愿,也只得一遍遍地去读,一次次地去练。

师父回来时总一身酒气,神志倒是清明的。隔壁青梅竹马的二狗子告诉我,他曾瞧见仙人夜里去山上的一座孤坟前喝酒。

是,他管我师父叫仙人。

我曾大白天的跑去看过,当真是一座荒冢,密密生了无数的野花草。坟前立着一块石碑,上头空无一字。

我猜师父知道我偷跑上山的事,只是我不提,他也就不过问。他仍是一夜夜地跑去喝酒,我仍是一夜夜地在家中读经练剑。

一日夜里,我盯着白纸黑字看得眼涩,抬头揉了揉眼。分明是无风的,一旁桃木剑的穗子却莫名摇了摇。我那一眼似乎瞧见庭里桃树下站了个修长的人影,发尾束着的银花饰在夜里明晃晃地亮。可一眨眼,树下有的不过只是落下的碎花。

那天是我十二岁的生辰,白日里师父才给我煮过一碗长寿面。

说来也好笑,他若不提,我自个儿也不晓得我生辰是哪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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